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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词[1]

深闺无奈艳阳天, 静坐花阴漫理弦[2]。

蝴蝶不知人意懒, 双双飞舞绣裙边。

【注释】

[1] 春闺: 指女子的闺房, 也指闺中的女子。

[2] 漫: 随意。理弦: 弹琴。

【鉴赏】

     《小园》 《春闺词》 两首绝句, 以代言体的方式抒写, 虽是闺中女子的小情小绪, 但也别有意趣。《小园》 既有李清照 《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的意境, 又有晏殊 《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 “小园香径独徘徊” 的幽趣。幽人、 深闺女子虽有愁绪, 但也是一腔闲愁, 晓起凭栏细数落花, 静坐花阴随意拨动的琴弦, 还有那翩翩起舞的粉蝶, 诗人简笔勾勒, 就像小素描, 活

灵活现地给读者奉送了一帧帧美丽的仕女图。这样的诗未必有多么深刻的主题, 但闺愁闲怨, 也有独特的韵味, 让人获得美感。

冬过台上[1]

为趁游踪冒雪天, 一峰才过一峰连。

雾迷曲径人难辨, 石结坚冰马不前。

万丈危梯惊蜀道, 几株老树锁秦烟[2]。

崎岖世路从来险, 稳坐雕鞍漫策鞭[3]。

【注释】

[1] 台上: 在距县城北 75 千米、 川陕交界处, 1933 年红军入川经此, 改名为望红台,今为蜀门秦关。诗人自注: 台上, 秦蜀交界处, 古名天上。

[2] 危梯: 高梯。秦烟: 秦地的风烟。

[3] 雕鞍: 雕饰有精美图案的马鞍。

【鉴赏】

     “蜀道”, 是古代由长安通往蜀地的道路。蜀道穿越秦岭和大巴山, 山高谷深, 道路崎岖, 难以通行。通常学术研究中提到的 “蜀道”, 是指由关中通往汉中的褒斜道、 子午道、 故道、 傥骆道 (堂光道) 以及由汉中通往蜀地的金牛道、 米仓道等。建安二十年 (215) 夏, 曹操亲率大军翻越秦岭, 由陈仓道征战张鲁并迅速占领南郑。张鲁翻越米仓山逃往巴中, 十一月投降。曹军征伐张鲁的路线应该是沿着米仓古道经南江到达巴中的, 王粲 《从军行五首》中有记载, 当时的蜀道以其艰险峻峭难行著称于世, 我们可以从熊云陆 《冬过台上》 诗中见其一斑。诗从游踪写起, 从汉中到南江, 山高谷深, 崎岖蜿蜒, 层峦叠嶂, 道阻且长, 再加上冰天雪地, 云遮雾绕, 这就是旅途中的行路难。颈联 “万丈危梯惊蜀道, 几株老树锁秦烟”, 诗人采用拟人化的手法, 化静为动。一 “惊”一 “锁” 足见作者炼字之奇, 更见蜀道之险。至此不禁使人想到李白 《蜀道难》 里的句子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 猿猱欲度愁攀援”。诗人着意描写冬行蜀道的艰辛, 以浓烈的环境气氛衬出人生的独特体验,人生路途也和蜀道一样, 崎岖不平、 险象环生。诗人在苍凉的秦关蜀门上艰难行走, 却能稳坐雕鞍、 扬鞭策马, 勇敢越过险阻, 坚韧、 沉着和乐观旷达之情溢于言表。在这首记游诗里, 前六句记游写景, 诗人把风雪、 峰峦、 浓雾、 坚冰、危梯、 老树组合在一起, 营造出了一种凄冷的氛围, 读起来有透骨之寒。末二句由眼前所行之路联想到人生之路, 世路艰辛, 人之常情, 需用旷达襟抱面对, 只要努力攀登, 无限风光在险峰。

END

本期编辑 | 白小华

本期审读 | 陈   君